“摆渡人”杯获奖作品:《摆渡人》
引言:一只脏兮兮的白球鞋,却温暖了那个脆弱少年的一生。他说:“拿着它即使再黑暗也不会迷路”。懵懂编织的善意“童话”,是纯真友情的最美见证。故事的最后,谁又是谁的摆渡人?
对1995年上映的美国电影《鳄鱼波鞋走天涯(The Cure)》的一次再创作——
9月21日,晚秋绵绵不绝的阴雨,德克斯特的母亲最后一次尝试鼓起勇气走进她的孩子的小卧室。她仍然在打退堂鼓,那个曾经洋溢着欢声笑语的亲密空间,现在是一片哑噤。她知道:葬礼后经过三天的沉静才缓慢结痂的心,在她轻轻打开房门的那一刹依然不出意外地全面崩溃,再一次受到痛苦热浪的侵袭。
她逃避那必将到来的时刻——即使或许在下个月,抑或是明年,也有可能是25年以后(当她已白发苍苍,时日无多),总要打开这房门看看她可怜的孩子留下的童年物件和动画贴片。也许业已落满尘埃。童年对于小德克斯特结束得太早太早,他很小的时候就不得不明白那些奇异的、捉摸不透的医学术语……她如此抗拒那样一个撕心裂肺的瞬间——就仿佛她不是在3天前的葬礼上与他真正道别,而是在她破入房间、承认他已经逝去的无情事实之时,她将永远地失去他……但她现在下定决心走进去,正扭转锁孔,面色苍白。她为的是艾瑞克——德克斯特短暂的一生中最爱的也是唯一的挚友,德克斯特在最后的生命岁月里的某天郑重地嘱托她把房间抽屉里的日记本转交给他,而她完全明白这友情在他小小生命里所占的分量,兑现这个承诺也算是了却他最后的心愿。
她拿到了日记本。只是一周时间,本子边已开始泛黄打卷,时间正冰冷地侵蚀着德克斯特留下的遗迹,亦如它残忍地提前了他存在的截止期限……她肿着眼睛,颤抖地捧着读起来:
3月15日
晴 阳光很好
其实每一天都是一样的,吃药、午餐、一人的玩耍时间……单调平常,所以我一直没有养成记日记的习惯。但是,今天我遇到了值得记录的事。一个男孩,新搬来的邻居,我们隔着篱笆聊了一会儿。他叫艾瑞克,和我同岁,都是十一,但他看起来像是个大孩子了——要我说,至少有十三,不过我们很说的来,锡兵、坦克、遥控车会有谁不喜欢呢?他悄悄告诉我,他的妈妈不让他和我玩,说我血液里有毒。我摇摇头想走开,但他大喊着叫住我:“慢着,我可是一点没信!凡是学过自然科学的人都知道那是病毒,不碍事的!”他并不知道我身上的病毒的可怕,但我还是返回来解释说早已习惯,街坊邻居都厌恶我们一家。“是你和你妈妈吗?”他问我,原来艾瑞克也只有妈妈……突然,我觉得我们很相似,虽然他身体棒极了,不能再健康些。
我们约定以后天天见面。
4月26日
多云有微风
难以置信!这真是有史以来最棒的一天!艾瑞克带我骑着购物车横冲下派克大街,那感觉酷极了。我们俩谁也没想到,哈哈,会有这样的奇遇!事情的起因是在从超市回家的路上,当我们正热烈争论着哪个口味——是牛奶榛子味还是曲奇夹心的更好吃一些,比尔他们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不出意料,他们又来嘲讽我的病,也就是“小病恹子”“娘们”一类的外号,我不以为怪。但艾瑞克怎么也无法忍受,他无法理解的我的默认和不还击。他很快地给了最大块头的哈克一拳,但他也明白自己绝无胜算,于是我们开始了“大逃亡”。
他们追的太凶,而我却跑不了多远就累坏了,艾瑞克其实可以早早溜掉,但他坚持留下来保护我。一个绝妙的点子蹦出来,于是就有了今天的购物车大冒险。真的太刺激啦!艾瑞克为什么总是那么机灵呢?
比尔也想效仿我们,他坐进自己的手推车里,但他块头太大了,车子被他压得颤动起来,而哈克约翰显然没有掌握平衡的技巧……结果就是他们撞上了一辆卡车的后背,四个人重重的摔成一摞,哈哈哈!我和艾瑞克还一起对着他们做了鬼脸!
他告诉我,我的病该得到的是承认和理解,而不是作为一种笑料任由别人戏弄。除了妈妈的关照,我一直收到的是嘲笑与恐惧,但艾瑞克不一样,他给我的好像比前者还多……
5月4日
小雨(我听了一下午的雨声)
这周我都没能再去找艾瑞克。我生病了,发烧咳嗽得厉害。这事常常搅乱我所有的生活,更讨厌的是它来的很频繁,隔三岔五地登门拜访。我却不能婉拒它。我没有履行承诺:与艾瑞克同去矮坡露营。我总是让人失望……吃不下东西,尽管我原来的饭量就少得可怜;也睡不着,因为脑海里总浮想着我们在溪边钓鱼和玩纸牌的情形,如果…如果我没有艾滋病多好……那一切都会很完美。思来想去,我又陷入难过。
妈妈看见了,她明白我在想什么。她一直明白。于是她给我讲故事,亦如平常——在艾瑞克出现之前我时常这样打发时光。妈妈这次给我讲了“摆渡人”的故事,她说:每个人生命中都会有一个摆渡人,他会引领我们去往彼岸的世界,那里没有病痛,没有伤害,而只有我们希望得到的任何事物。摆渡人的职责就是向导,好使迷茫的灵魂不至于失去方向……我并不能理解故事的全部,所以我只是记录了这些。我问妈妈,摆渡人长什么样子呢?妈妈告诉我他可能是任何人,任何形态,关键在于心灵的相互沟通,摆渡人有特殊的能力,他能感知我们的想法,因为心意相通而亲密无间。我并不明白妈妈口中的“彼岸”代表着什么,但我知道在那里我将是全新的健康的我,可以跑可以跳也不必担心受伤的我,没有疾病缠身的我。但是——我怎么才能到那儿呢?我的摆渡人在哪儿?还是,他已经悄悄来到我的身边?一瞬间,我心中已有了最可能的人选……
6月18日
晴
艾瑞克最近执着于寻找一种能治疗我的草药,他把那本沉甸甸的大部头拿给我看。他做标记的那一页确实有“有助于治疗AIDS”几个字。但附在一旁的手绘草药植物看起来那样平白无奇,与院子里任何植物都很相似。艾瑞克认为那是由于我之前吃的药都没有起效才导致我不愿尝试,他收集了大把大把奇形怪状的草叶,用石块磨成碎叶,再坩埚咕嘟嘟煮成浓稠的绿色汤汁给我服用。为了不使我的舌头太过痛苦,他甚至加了一些热可可,但事实上那气味更加刺鼻了……老实说,这恐怕是我这辈子最怕喝的东西,光是闻到就已经让人忍不住捂住鼻子,但……当我远远地坐在院子的一角,看着艾瑞克跑前跑后热的满头大汗,看到他全神贯注地熬制草药时,我不忍心让他的努力白费。我强迫自己拧着鼻子一饮而尽,盯着那绿油油的汁液顺着我的牙缝流进去消失不见,辛辣而苦涩的口感随即占据了整个舌根,可真是太苦啦!
我呛出声。艾瑞克赶紧拍着我的背,说着“良药苦口利于病”之类的俗谚,我看着他嘀嘀咕咕像个啰嗦的老大夫,终于微笑起来。他兴奋地轻锤了我胸口一下,“就说没事吧!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我继续若无其事地扯着笑脸,虽然嘴里依然火辣辣地疼,但我相信啊,因为他是艾瑞克,我最要好的朋友,也许…也是我的摆渡人。
哦,对了,我们一周尝试了至少20种绿叶植物,虽然有些让我吃饭很没胃口,但是也许有几种起了效。最近我都没有生病。(6月25日补记)
7月10日
晴
艾瑞克在最新的报纸上看到了一则新闻。题目很吸引眼球——“新奥尔良一位医学博士近期发现了治疗艾滋的神奇药方!请有意治疗者速来试验”,这让艾瑞克激动不已,在派克大街上往返跑了两圈才平静下来。他晃着我的手臂:“知道吗?你要得救了!你会证明给那些人看,这完全可以痊愈!”真…的吗?我的病能治好?我不敢相信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妈妈也曾带我尝试过各种各样的诊所和医生,无一例外结果都是他们摊着手苦着脸抱歉地解释说他们实在没辙了。但这次不一样吧!我就要成一个正常人了!
我告诉了妈妈,但令我吃惊的是,妈妈只是摇摇头叹气而不语。我想,她大概太累了,也不再寄希望于报刊上的广告。艾瑞克听闻,立刻打定主意收拾行囊,“我带你去!”,让我也准备准备一起走。新奥尔良……多么遥不可及的地方,我只在电视上看过。这么远,我们怎么去呢?艾瑞克却叫我不要顾虑太多,时间要紧。他许诺路上一定会照顾好我。他拿上了自己全部的积蓄……我留了一张字条,上路了。希望妈妈不要太担心。
现在我相信艾瑞克就是我的摆渡人。他出现在我生命里绝非偶然……
7月15日
一连几天的多云
刚开始出城的一段路,我和艾瑞克顺着水道,划着简易组装的小艇顺流而下。那是段奇妙快活的旅行,我从未体会过这种冒险生活,我突破了活动范围不超过派克大街以外的惯例。我骑在桅杆上用望远镜筒像模像样地观望前方,艾瑞克则负责划桨。我们简直合作得像真正的水手出航一样哈哈!我又想起了妈妈说的那个“摆渡人”的故事,是吧,艾瑞克,你就是我久等的摆渡人吧。谢谢你带我去往那个没有病痛的世界啊。我会努力挺到触岸的那一刻的!
水路不通后,我们上岸走路。接下来我总是累的很快。走一小段路都直喘气。每天我们只能赶十几英里(包括坐巴士、搭便车),艾瑞克很想早点到达。他想象着那博士的诊所门口已排起长龙,患者争着试验的资格。但他不忍心让我继续走,“休息吧…先休息吧…明天再说”他安慰我,更像是自言自语地安慰自己。他太想我病好了!可是,我的身体总不听使唤地瘫软疲乏,对不起,我的摆渡人,我总是叫你失望!
附:艾瑞克给了我一只意义非凡的球鞋,那是他自己的其中一只,他告诉我:只要抓着它,就不会迷失方向,即使有一天他不在我身边,我也不会孤单害怕。我记住了,把这只鞋仔细包裹好放在旅行背袋里,贴着它我感到很踏实。会有那么一天…我永远地离开我的摆渡人吗?
7月30日
小雨
我走不下去了,还有很远很远的路程……我们最后坐返程巴士回家了,一路上艾瑞克没有像以往一样喋喋不休,在半途放弃,他应该很难过吧。我熬不过浓浓的困意,睡着了……醒来时,艾瑞克轻轻在耳边说:来吧,回家吧。我看见妈妈的身影在空无一人的站台边被路灯拉的很长。艾瑞克牵着我的手下了车,妈妈一把抱住了发颤的我,我们母子俩都忍不住啜泣起来……艾瑞克在一旁看着,他似乎有些不安,安静时候的他显得格外寂寞。我多想冲上前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大声对他说对不起。哦,摆渡人不是神,也是普普通通的人,摊着我这样的麻烦他又能怎么办呢?哎……
(我又住院了,这与旅行无关,只是老毛病又犯。 但艾瑞克却感到自责,他想方设法地给我在医院里找乐子。这可不容易,因为那些嘀嘀作响的银色机器只让人心生恐惧 8月3日补记)
9月16日
阴
我感到…世界正在离我远去。全身力气仿佛被抽干,现在连说话都觉得困难了。大多数时候,我只是静静地看着艾瑞克,他在我床边的扶手椅上坐立难安,电视里仍然回播着滑稽的访谈秀节目,发出一阵阵恼人的哄然大笑。他终于狠狠地摁下遥控器,把“画外音”切断了。我想,这是某种假装,我们心照不宣——装作一切如常,仿佛还是在派克大街上那栋两层小楼里的斜角卧室里看着外星人大战怪兽的动画,咯咯笑。但…一切都难以再继续演下去了。“嘿,我们再玩一次‘装死’游戏吧!”他提议。这是2个月来我们屡试不爽的小伎俩,我负责屏住呼吸,一动不动;艾瑞克则表现出痛不欲生、捶胸顿足的懊丧模样。然后他会向着值班医生哭喊着:“啊…天啊,我的朋友好像…停止呼吸了。医生,您快点…快来看看他!”每次都换一个实验对象,几乎总是凑效。他们有的感到恼火,“嘿!淘气鬼们,这一点不好笑!别犯傻!”有的嘀咕着什么甩袖而去,但是一个人例外,“哎,小德克斯特,你俩小家伙演的真像!可吓坏我啦!不过我和你们一样乐乎,知道吗?多找点乐子吧,孩子们,日子就不会太难过。”斯蒂文斯大夫收回放在我胸脯上的听诊器时呵呵笑,眼角的鱼尾纹皱成一簇。“他是个不多见的…好人。”艾瑞克定定地看着他走出病房的背影说。
我从未如此清晰地思考。一切都豁然变得明朗,而从前我总是迷惑。那个字眼随时冲撞进我的头脑里——“死亡”,我听过很多这个词的委婉说法,诸如“天使带走了他”“他将要去往一个幸福的世界”,而我现在…相信那便是“彼岸”,摆渡人和我的旅程终点。在那里我不再有苦痛,也没有忧愁,唾手可得的是放心的快乐。我不畏惧那一刻的到来,对于我来说,那是最好的结果。想明白了,一切都变得如此简单。
但我想到了艾瑞克,他呢?“摆渡人是一生的伙伴,但他们却不能永远陪伴你身边。在彼岸你们不得不分手再见……”妈妈的故事这样结束。这个结尾多么让我难过。我想,就快要到那分别的时刻了。可我瞥见了放在床头柜上、艾瑞克的那只脏兮兮的白球鞋,我一直没有忘记他的话:只要抓着它,就不会迷失方向,即使有一天他不在我身边,我也不会孤单害怕。是了,这是摆渡人能带给我最好的纪念物件吧!在往后的日子里,这只鞋子会提醒我想起购物车疯狂冲下大街我们兴奋的尖叫、想起离开小镇时小船起起伏伏拍击水花的声响,会想起我们求医路上睡过的火车站里混杂着千奇百怪的气味,会想起最后一次玩“装死”游戏成功的快活大笑……
(我一定会认真详尽地记录这次游戏的情形)
现在,我安静地躺在床上。快要到了,我和艾瑞克的小船就要抵达彼岸了!这一次不再是梦。
德克斯特没能记录下最后一次的游戏,他选择了在这场游戏中沉沉“睡去”。这一次,艾瑞克撕心裂肺的叫喊唤来的不是医生,而是死亡。它带走了德克斯特,亦如它带走医院许许多多人那样。德克斯特一丁点小的面庞苍白而沉静,稻草金的鬈发服顺地贴着他的额头,他嘴角上仍挂着天真孩童游戏时的那种不自知的微笑。这让看到此景的人们都相信——他的确去往了那遥远的“彼岸”,这是孩子的独特的道别方式。
德克斯特的母亲翻完了日记,她噙着泪轻轻笑了,很多天她都没有发自内心地这样做过了——只有安慰前来吊唁的亲友、不得不强装出“我能承受得住,我没事”的疲惫不堪的笑,那不是真的。但现在,她为她的孩子感到幸福。她从未想过一个没有细节枝蔓的“摆渡人”的故事给德克斯特的生命带来怎样的震动,她也没想到孩子在迎接那一刻到来时如此坦然而愉快,这是德克斯特的故事所能拥有的最好结尾,空洞的童话重新被真实填充而充满温情和光彩。他自己书写了整个故事。
当她整理好心情,准备将小小日记本收进口袋里时,一张纸片从夹页里滑落,飘到了地上。她拾起来看,那上面是陌生的字迹,歪歪斜斜,显得笨拙而吃力,是个孩子的书写。
纸片上写着:
“致小德——
你最近对我说起‘摆渡人’的故事,你说我就是你的摆渡人。嘿,老实说我开始并不相信,但是你向我耐心地解释这种奇妙的联系,我想了想,咦,和我们还真像!也许故事是真的吧。但我还是想告诉你,其实你才是我的摆渡人呢。在遇到你和你的妈妈之前,我并没有真的朋友,妈妈并不关心、也不了解我……我总是做着一个人的游戏。和你一样。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都特别喜欢锡兵的原因吧,因为只有他们会认真地听我说话,听我的指令,陪我玩耍。而在遇到你以后,生活一下子变得有声有色,想想那些奇遇我心里总是乐开花!多希望你的病能好起来,这样我们就能天天做游戏,你也不必忍受嘲笑……呀,天要亮了!我要做接下来的准备了。悄悄把这张字条夹进了你的日记本里。你看到了别笑我词不达意哦,虽然我知道自己书读的没你多……我想了挺久——也许摆渡人是互相的吧。(7月12日艾瑞克清晨于船上)
她读着读着,业已湿润了眼眶,7月12日……那是艾瑞克带着德克斯特求医路上的一天。是啊,摆渡人应该是相互的吧:渡了你,也是渡了我。她怎么没想到呢?但下一秒,她很快明白这是孩子们的创造,是成人难以编织的美丽童话。她释然了,多么可爱的两个孩子,真好,谢谢上天让他们在最需要彼此的时间里相遇相识,他们是彼此生命里最难以忘怀的摆渡人……
这个故事说完了,你可以当它是小说,也可以信以为真。但我要告诉你的是——德克斯特揣着艾瑞克的球鞋离去,而艾瑞克则把他伙伴的鞋放入密西西比河里,没准儿你顺着河流找下去就能看到它依然在水面上漂流。这一点千真万确。
“我的球鞋让你无惧10亿光年的孤单旅途,你的鞋可以去我们去不了的地方。”
作者:吴萱 所在学校:南京师范大学附属中学 指导老师:杨蓉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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