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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渡人”杯百强作品：《白纱》
《白 纱》
一.楔子
郁堇慌张的从脸上扯下白纱，霎时，一束刺眼的光射入眼眸。她赶忙抬手遮住光线，眯着眼睛，郁堇只看到枭离开的背影，和他那被海水浸湿的褐色羽翼。这是郁堇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到枭，却也是她和枭的分别。
郁堇想要追上枭的身影，但迟迟迈不开脚，心里有一个声音在不断斥责自己：“还不快去把枭追回来！”
“不……”郁堇后退半步，到喉咙的话语只剩下一个“不”字。
这就是自己舍不得的分别吗？枭终于还是走了。曾经这是郁堇最害怕，最不敢面对的情景，可现在的郁堇，只是单单的转身，抛下了那条白纱。
耳边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我是你人界的摆渡人----漠，接下来将由我护送你……”之后再说了什么，郁堇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是呆呆地望着眼前那条通往人界的道路。
“不了，我一个人走，漠，再见。”郁堇淡然一笑，踏上与枭相背的路途。当自己的身影被白雾笼罩的那刻，郁堇才真正意识到，枭走了，自己也应该离开了。
直到郁堇的身影完全消失，枭才从海中缓缓升起，拍打着自己的双翅，拾起那条白纱，轻轻系在手腕上，“再见了，郁堇。”
一阵狮吼过后，风起浪涌，白泽慵懒地趴在云层之间。“ 就这么让那丫头走了，你不打算告诉她你的付出吗？瞧瞧你这狼狈的样子。”
枭看向自己凌乱的头发，脸上身上无数的伤痕，最骇人的是右翼，生生的被折了一半，血流不止，又经海水的浸泡，刺骨般的疼痛。
“不过是一个过客罢了，又有什么舍与不舍呢？”枭没有否认自己的付出，依旧冷漠的眸中竟夹杂着一丝不舍。
二.第一章
叶随秋而落，人随道而死。女娲伸手托住一片落叶，便知晓，又有一人归于无尽海。依地而坐，女娲开始了她的工作。无尽之海，是诞生的地方，也是陨落的归宿。
泥土清水，女娲的手中出现了一个泥娃娃。俯身倾头，额头轻轻触碰泥娃娃的头部，泥娃娃的眉宇之间立刻出现了一个印记。但这个泥娃娃的印记并非红色，而是煞白。
女娲将娃娃用叶子包住，藏于洞中。
暑去秋来，又是一年，吸收了天地灵气的泥娃娃被再次取出，女娲将它放在扁舟上，投入无尽之海，眉宇间的印记变成她灵魂的贮藏地。
“赐名郁堇，枭，这个娃娃交给你了。”女娲眸间的不安一闪即逝，她亲自嘱咐枭，显然是对这个娃娃不放心。
泥娃娃会随着摆渡人的能力而改变年龄。当郁堇落到枭的怀中，顿时变为了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
郁堇还没有清醒，她蜷缩在枭的怀里，就像一个婴儿般无害。
许久，怀中的小人微微张开了眼眸，脸上露出空洞的表情，继而眨眨眼睛望向四周。枭蹙眉，手拂过郁堇的脸，发现她并没有什么反应。
郁堇察觉身边似乎有人，眨巴眨巴眼睛，问道：“你是谁，这是哪里？”
“我是枭，是无尽海的摆渡人。”枭淡漠的话语中并没夹杂什么情感。
忽然，枭惊讶的看向郁堇，心中泛起波澜：“她居然是残次品（缺陷较大的泥娃娃）！”要知道这个世界的残次品，内心有着不一样的欲望，而妖兽正会利用这些欲望，吸取娃娃身上附着的女娲之仙气，让本应该成为人的娃娃，魂飞魄散。
从枭的口中，郁堇大致了解了这个世界，无尽海分阴阳两界，枭的任务则是将女娲所造之人从阴界送至阳界。自然这一路上也并非一帆风顺，许多妖兽就生活在这里。
意志不坚定，或者是有着强烈执念的娃娃，并不能通过无尽海。
而最为重要的，也是摆渡人最害怕发生的，是和娃娃产生不应该的感情，以至于不舍分离。
听到这里郁堇连忙挣脱了枭的怀抱，想和他保持距离，而因为看不见的缘故，郁堇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一跤。
三.第二章
“小心！”枭一把将郁堇拉到跟前，单手护住，身后的羽翼全数展开，根根竖起。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嗯？我好像闻到了美食，枭，好久不见，是给我来送午餐的吗？”随后化蛇游走到两人面前。
人面豺身，蛇尾羽翼，湛蓝色的脸上露着狰狞的表情。化蛇游走在枭的周围，托起郁堇的脸，细细的嗅着。
“仙气未尽的次品，一定很补！”说罢，张开那血盆大口，作势要咬下去。
枭将羽翼包裹着郁堇，獠牙咬到一口羽毛：“话说你何时听说，我有送不到的娃娃？即使他是个次品，我也能安然送达。”
“我看你能护几时。”说吧，狂风四起，海水扑面而来，化蛇控制着海水涌向枭。
枭转身抱起郁堇护在怀里，身后的羽翼飞向前方，冲破海水，直临化蛇，海水溅起的水花打在枭的脸上，随后化为水气消散。
但另一旁的化蛇便没这么幸运了，枭的羽毛如同刀刃一般划过它的身体，血液顺着蛇尾流下。化蛇径直掉入海里，它狼狈地怒斥：“你这个食死物的鸟，你……”
话还没说完，便被枭一脚踢了出去，蛇尾上的鳞片也散落一地。枭是一种类似猫头鹰的恶鸟，以腐为食。
枭的怒气环绕着全身，让郁堇感到一股压迫感，她扭了扭身子，表示自己的不适。
枭冷眼看向化蛇，飞到无尽海的下方。在这里郁堇将选择一条自己的未来路。
有广袤无垠的沙漠，有荆棘丛生的森林……每一条道路代表了每个娃娃的未来。
因为郁堇看不见，枭只能一点点介绍，看向迷茫的郁堇，枭开口说道：“选这条吧，对你来说容易一些。”毕竟枭也不想给自己增添麻烦。
那条道路平坦，没有什么起落，甚至一眼便可以望到尽头，但这也代表了平淡无奇的一生。
郁堇摇头，虽然看不见，但郁堇知道自己不想选择这条路。犹豫了片刻，放开枭的衣角，独自走向一旁，停在一条道路的入口。
“枭，我选这个，可以吗？”小小的身躯里藏着一丝坚定，出口的却是小心翼翼的问讯。许久不见枭回答，郁堇害怕的摸向四周。
枭走向前抓住郁堇的手，带她踏上渡过无尽海的路途。袅袅的烟雾顿时迷住了眼，郁堇的选择是一条曲曲折折，看不到一丝未来的道路。
“等等，你把这个带上。”枭从手里抽出一条白纱，系在郁堇的眼睛上，顿时清凉的感觉从郁堇的眼部蔓延，郁堇感觉整个人都舒服无比，感受到枭话语中的温暖，郁堇开心地拽着枭向前方跑去。
迷雾之间，一双幽绿色的眼眸紧盯着奔跑着的两人，妩媚的声音如铃铛一般响起:“如此深厚的执念，妾身不好好利用一番，好像愧对于你呀！”
四.第三章
一串悦耳的铃铛声响起，迷雾渐渐浓郁。枭转过身，立刻抓向一旁的郁堇，却发现她早已不见了踪影，枭焦急地打开羽翼，不断地煽动翅膀，可雾丝毫没有消散的痕迹。
“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郁堇不知走了多远，直到听到这声音，才停住脚步。
郁堇回忆起女娲的话，“赐名郁堇”，但还未开口，那铃铛般的声音再次响起：“很美的名字，可惜你的眼睛看不见对吧？你过来，妾身可以帮你。”
那声音好像有强烈的吸引力，郁堇循着声音走去。突然感觉眼前的白纱滑落，一丝阳光射入眼中，郁堇看向周围的景物，雀跃地说道：“我能看见了，真的能看到了。”
“郁堇，过来。”九尾狐站在前方，娇媚的笑着，妖娆的身躯倚靠着旁边的树，九条狐尾在身后舞动，最动人的是那双眼眸，灵动清澈，深深地吸引着郁堇。
郁堇缓缓走向九尾狐，嘴中喃喃道：“好美的眼睛。”九尾狐拉住郁堇的双手，对上她的双眸：“你也想有这样的眼睛，对吗？”
“嗯！”郁堇坚定地点了点头，九尾狐勾起一抹笑意，用手抚过郁堇的额头，煞白色的印记出现，郁堇陷入沉睡。
一阵狮吼，浓雾随之散去，枭的身影出现，他用愠怒的眼神直勾勾盯着九尾狐。在他身后还跟着一瑞兽，白泽，通体雪白的身姿引人注目。
九尾狐妩媚一笑：“两位大驾光临，妾身未曾远迎，失敬失敬。”说完，一双眼眸直勾勾盯着枭。
魅术是狐族最以为傲的技能，枭立刻别开头不与九尾狐对视，问道：“郁堇人呢？”
“小丫头在这儿呢，可人家愿不愿意和你们走，这就与妾身无关了。”郁堇趴在九尾狐的脚边，安详地睡着，嘴角上扬看似十分开心，可那眉宇间的印记是愈来愈浅，过不了多久便会消失。
白泽晃了晃脑袋，轻声说道，“再不动手，那女娃就要魂飞魄散了。”
枭瞪了白泽一眼，一把拉过郁堇，说道：“狐狸最善于洞察蛊惑人心，不要被眼前的假象骗了，这些都是幻境，赶紧给我醒过来。”冷峻的语气更像是在命令。
幻境中郁堇听到了枭的声音，犯起了愁：“假的吗？这一切都是假的？那我还是看不见？”
“不，不是的，只要你留在这里面，你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但出去了，便又是瞎子，郁堇你可要考虑清楚哦。”九尾狐的声音再一次响起，郁堇犹豫了。
“对啊，只要能留在这里面，我就能看到了，我……我不想出去。”郁堇呐呐道。
枭见郁堇不愿醒来，焦急地吼道：“我也可以帮你恢复眼睛，尽我所能。”
听到这儿，郁堇动摇了，微微跳动的眼皮，显示她下一秒便会苏醒。
“郁堇，你知道你要去哪儿吗？”九尾狐的声音中没有那妖媚，反倒有一丝凄凉，停顿了一刻便继续说道：“枭会把你送到人界，你们便会分开。你可能不会忘记他，但对他来说，你只是一个过客。留在这里，你就不是人间的娃娃，他也不会是无尽海的摆渡人，你们可以做一对普通的朋友，甚至是恋人。”
话语一出，枭沉默了，郁堇对于自己不过是一个过客罢了，但自己对于郁堇又是什么呢？娃娃对摆渡人一旦产生了情感，便是万劫不复。
幻境之间，出现了另外一个枭，他握住郁堇的双手，拥入怀里，嘴唇滑过郁堇的发丝，留下一个浅浅的吻痕。郁堇呆滞地看向眼前温柔似水的枭，又回头看看那一脸冰冷的枭，那微微跳动的眼角停滞了，再一次陷入了沉睡。
“白泽，还不让那老妖婆住嘴。”枭看向渐渐透明的郁堇，知道如果还不能唤醒，郁堇的灵魂便会一同消散。
白泽猛地扑向九尾狐，长啸一声，紧紧咬住她的尾巴，九尾狐吃痛，大叫一声，用泪汪汪的眼睛望着白泽。四目相对，白泽顿时觉得眼前的九尾狐如此娇弱，竟有些不忍，嘴不由得松开半厘，趁这个空挡，九尾狐转身逃离，白色的尾巴上还渗着血迹。
枭轻轻摇着郁堇的肩膀，焦急地喊道：“没有人会陪你走到最后，无论是谁都会离开你的，只有你自己，你自己可以陪你一直走下去。”
“为什么会离开？我不想分别，我不要自己走下去，不要！”郁堇抱头痛哭，与枭分别的画面在脑海中不断闪烁。
“郁堇你必须学会离别，也必须学会独自走下去……”枭声嘶力竭地喊道，抱着已经近乎透明的郁堇。
郁堇猛然睁开双眸，再一次陷入黑暗 ，空洞的双眸里已全是泪水，郁堇紧紧的缩在枭的怀里，不断抽泣着。
枭将白纱重新遮住郁堇的双眸，轻声地安慰：“我会在你学会独立后再离开，我保证。”
郁堇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幻境还是现实，因为这是枭第一次如此温柔的说话，不带一丝的冷峻。
五.第四章
接下来的数十日，几乎是日日赶路，风餐露宿。在长期的相处中，两人的关系也因此改善了很多，枭不再是冷冰冰的，郁堇也不再为未来的分离而忧伤。
但偶尔郁堇的发问：“我们真的要分别吗？”都会让枭心情沉重。而每当听到枭的回答，郁堇空洞的双眸便暗淡了几分。枭知道郁堇对自己的依恋，也发现了自己的改变。
“如果真的离开了，她会过得好吗？她会坚强吗？”枭每每想到这些，总宽慰自己：“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不如就此罢了。”
今日是郁堇跟枭相处的最后一日，两人已经来到阴阳交界之处，仅仅一道屏障，而相距却甚远，郁堇如往常一样开口问道：“我们……真的要分别了吗？”
“可能吧，可能要分别了。”这一次，枭并没有肯定分别的事实，眼中的愁绪溢了出来，盯着郁堇，想将她深深地印在心底。
郁堇小心翼翼地试探，渐渐松开枭的手，走向前方。女娲庄严的声音响起：“郁堇，这里是通往人界的最后一步。”
女娲拂过郁堇的额头，煞白的印记泛着微光，郁堇低下头陷入了睡梦。脑海中的画面浮现，考核随之开始。
郁堇感到一阵眩晕，自己躺在枭的怀中。化蛇一步步逼近，枭抛下了自己，从半空中径直下落，跌入大海，海水从七窍涌入。化蛇凑到自己的面前，啃食自己的身躯，钻心的疼痛蔓延到全身，泪无止境的落下。
下一秒郁堇，看到了枭冷漠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堆死物，任由化蛇的啃食，甚至还冷嘲热讽道：“次品，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别走……”郁堇伸出手极力的想抓住枭，可抓到手的不过是一丝空气，看到自己被啃食的只有白骨的手，心有不甘的下坠，虚弱地闭上了双眸。
再次睁眸，发现自己身处一房间中，环顾四周，发现房中没有过多的装饰，但十分的温馨。郁堇试图坐起，身躯却被有力的双手托住，靠在了一个温暖的胸膛上。枭微微一笑，捧住郁堇的脸颊，揉了揉她那凌乱的发丝，两人的举止亲密无间。
枭微微一震，看向幻境中的一切，并没有出声提醒，刻意忽略自己脸上露出的一丝笑。
“罢了，让她开心一会儿，即使是幻境。”
郁堇重新躺回床上，紧握着枭的手，一个吻留在了眉宇之间，再次看到光亮，已然又是另外一个场景。
枭站在无尽海的海岸线上，决绝地走去。前一秒还温柔相待，下一秒却冷漠至极。走向下一个娃娃，将郁堇晾在一旁。
“枭……不要，别走。”郁堇奋力的奔向枭，却被那陌生的眼神吓得微微后退。
枭冷漠的甩开郁堇：“不过是个过客罢了，送到了就别纠缠。”
“不，不是的，你这一路都在保护我，帮助我，难道你的笑也是假的吗？我不相信，我才不相信。”郁堇声嘶力竭地喊道，浑身被悲伤包裹着，眼睛渐渐的蒙上一层迷雾。
枭不语，无奈的耸肩：“哦，随你啊。”
郁堇摇头瘫坐在地上，泪水不住地向下流，嘴中喃喃道：“不会的，枭不会离开的。”
女娲蹙眉，看向空中浮现的一幕幕场景：“执念过重，难以为人。”
枭走向郁堇，两人之间仍隔着一道屏障，将手轻轻放在郁堇的头顶，轻声说道：“你对我是特别的，但你也要知道，人必须向前走，无论你身边有没有我，你都要向前。你不是过客，你是我的娃娃，我会永远记住你，郁堇。”
话音刚落，郁堇的身体变得颤抖，幻境落为一个个的碎片，郁堇跪坐在女娲面前，缓缓睁开眼。
“喜、怒、哀、乐，人独有的四个情感，你体会到了，去和枭告个别吧，你该走了。”女娲轻点印记，煞白的印记消失，郁堇的身上闪烁着点点的光。
六.第五章
枭听到女娲的话，立刻赶到郁堇的身边，笑道：“我们真的要分离了，送你件礼物吧。”枭捂住郁堇的眼眸，又轻轻地吻了下自己的手。
冰冷的触感从眼部传开，郁堇伸手想要抓住枭，可什么也没抓住，慌张地扯下白纱，
光照入郁堇的双眸，眼前的景象一一呈现，郁堇看着枭的背影，欲上前，却被枭的手势止住了脚步。、
“郁堇，记住，我叫枭，是一种类似猫头鹰的恶鸟。”这是枭对郁堇的最后一句话。
“枭，谢谢。”郁堇轻声说道，强忍住的泪水还是止不住的流下了，拒绝漠的护送，郁堇独自踏上征程。
枭可笑的看向自己狼狈的身躯，实在不愿让郁堇看到自己这副可悲的模样。
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快速的倒回，九尾狐那妖媚的声音响起：“我可以让那女娃复明，可是你毁了我一尾，这又怎么算？”
“活该。”“我用右翼来换……”白泽和枭的声音交织在一起，随后白泽惊讶的声音回荡“你疯了，右翅膀可是你半条命……”
“成交!”九尾狐拿出一只烟斗，深吸一口，吹向枭，顿时白烟弥漫，将白泽和枭生生分开。
白烟之间，枭感觉自己的羽翼在渐渐剥落，右翼上的骨骸折断。刺痛感，灼烧感，传遍了全身，枭躺在地上蜷成一团，微微颤抖。
“哟，几日不见如此狼狈啊，为了个次品，你还真舍得。”化蛇出现在烟雾中，在枭的周围游动，不断地冷嘲热讽。
“啪！”一巴掌打在枭的脸上，随后化蛇亮出自己的爪，抓向枭的身躯，蛇尾缠绕在枭喉颈之上，不断的勒紧。
枭知道九尾狐和化蛇趁机报复，可是现在的自己根本无法反抗，疼痛迫使他猛吸一口，入口的是烟雾，枭大力咳嗽起来。
半响，烟雾散去，九尾狐仔细看着自己的尾巴，挥手将化蛇甩开，化蛇不甘心地滚到一旁，对九尾狐露出獠牙。
“枭，期待下次见面。”铃铛般的笑声再次响起。
白泽看向枭，凌乱的羽翼，遍布伤痕的身躯，还有那骇人的翅膀，不仅血肉模糊，还被折去一半。
白泽收起回忆，让枭坐在自己身前。
枭艰难地坐起，在郁堇走后拾起那条白纱，郁堇的笑脸仿佛印在了上面，有了郁堇的笑，枭觉得自己的付出值得。
七.后记
叶长又落，落了又长，树梢之间最后一片叶子落下时，一位老妪闭上了眼睛。今天郁堇又要面临分别，这次是她与这个世界的分别。郁堇笑了，安详的离去，没有眼泪，没有难过。
因为曾经有个人对郁堇说过：“人总要学会分别，总要学会独立前行。”
郁堇默念，手搭在眼睛上，可声音卡在喉咙里无法发出：“我没哭，枭，我也没忘记你。”
枭，是一种类似猫头鹰的恶鸟。
一条白纱将枭和郁堇相连，看似枭是郁堇的摆渡人，送她到人间，教她学会坚强、独自前行。其实郁堇也是枭的摆渡人，带走了枭的冷漠，带给了枭最真实的感情。
人生道路，曲折而漫长，总有人会与你相遇，也总有人会在下一秒离开你，也会有人像枭一样教会你很多东西，但却只能留在你的记忆当中。
那种无可奈何的分别，其实也是一种成长。
最后用这几句话来结束吧：摆渡人，送一程，路归尽，人离散，不相见，莫相忘。
作者：谢妍钰 所在学校：长沙市雅礼书院中学 指导老师：向洁
本文系“摆渡人”杯全国高中生征文大赛百强作品，转载请注明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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